苏简安剥葡萄皮的动作顿了顿,顿时头疼。 “……嗯。”苏简安觉得奇怪,“你怎么知道?”就算昨天晚上陆薄言正好碰见她做噩梦了,也无法断定她一直被噩梦缠身吧?
苏简安抬起头,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面熟。 有人忙着跳舞,有人忙着谈合作,最闲的反而成了陆薄言和苏简安,只是偶尔有人过来敬酒,陆薄言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空下去,苏简安有些担心的问:“你不会醉吧?”
“当初你哥为什么答应你去学这个?”陆薄言觉得,这个决定是苏亦承这辈子错得最离谱的一个。 苏简安不知道,但一帮损友是知道的是陆薄言愿意喝,他们才灌得了他。否则的话,只有陆薄言灌倒他们的份。
苏亦承明显愣了愣,看了陆薄言一眼,随即笑了:“真是偏心啊,以前‘承安’周年庆,让你给我当一个晚上女伴,你怎么从来不肯呢?” 他的眸里掠过一抹不自然,拉过被子给苏简安盖上,可她蹙了蹙眉就踹开了,再盖上,又被她抗议似的踹开。
“放了她。”陆薄言冷冷地走过来,面色阴沉如地狱来的索命修罗,“否则你们就不只是破产这么简单了。” 只是今天她太难过了,难过得想借一点什么来逃避现实。
陆薄言从文件里抬起头:“公司有专门的团队策划这次的周年庆,他们都是顶尖的活动策划人才,你需要做的,只是浏览一遍他们交上来的策划书,最后签个字而已。有没办法确定的,你可以来问我。” 助手说:“陆先生,唐先生要先给您太太把脉。”
苏简安“咳”了声,“我又不常买衣服。” 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你很饿?”
刚结婚的时候苏简安确实是有些怕他的,就像他的那些下属敬畏他一样,但是……什么时候开始不怕他,而且敢惹他生气了呢? 苏亦承坐到沙发上,揉着太阳穴:“不用多久她就会兴趣尽失,你不用担心。”
几个小时后,东方露白,天亮了起来。 吃完了,她得把洛小夕拉走去逛逛,免得她和那个男人真的“煮熟了”。
“你很无聊。”苏简安撇了撇嘴角,“江少恺在哪间病房?” 沈越川浑身一颤:“哎哎,你面前那是上好的普洱,上千块一两呢!今天刚送到会所来的!”
肥牛是新鲜片出来的,薄薄的一片卷成一个卷,整齐漂亮的码放在盘子上;蔬菜都是当天从城郊的农场送过来的有机蔬菜,洗得干干净净,隐约还能感觉到露水的气息。 她走出去,陆薄言只能提着收纳篮跟着她。
咦?不是说要到十二点才能回来吗? 这一次,苏简安清楚地感觉到了,他在缓慢地靠近,他灼|热的气息越来越贴近她的皮肤……
可她的姿态却在诱人犯罪。 他很期待她醒过来之后,发现自己在他的床上会是什么反应。
因为他的怀抱和那四个字,她才有了大半夜的好眠。 她笑嘻嘻的出现,对那时的陆薄言而言应该是个很大的烦恼。
“送佛送到西!” 领证前天在酒店里,苏简安就见识过冷冰冰的陆薄言了。但那时他只是冷,没有这么的……恐怖。
陆薄言看着她白皙纤细的小手,恍然觉得,这就是他想要的。 苏简安怀疑的看着他,在原地踌躇:“干嘛?”
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,被无视的某个人,应该快要郁闷出内伤来了。他倒是很期待,他会怎么回答苏简安。 车子开得很快,路灯时不时掠过,短暂地打在陆薄言的脸上。
楼上,苏简安进了浴室才发现陆薄言的外套还穿在自己身上,外套其实很不合身,宽宽松松的,没有美感更不显身材。 换好衣服,一推开衣帽间的门,就看见陆薄言,正好也从浴室出来了。
“江少恺,你别闹。”苏简安要去抢手机。 “可是这么多年过去,你还是一样!”苏媛媛继续楚楚可怜地控诉,“你没有丝毫改变,你妈妈的死根本不关我妈的事情,可是你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妈身上。你平时刁难她奚落她就算了,为什么今天在这种场合还要羞辱她!姐姐,……不,我不会再叫你姐姐了。苏简安,你不能太过分!”